面對這足以壓垮一座山嶽的威壓，秦司夜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。
他甚至連腳步都沒有移動分毫。
“小神僕，催動陣魔殘魂，讓他看看，誰才是陣道的老祖宗。”夜滄瀾的聲音適時響起。
秦司夜心念一動。
一股源自【永珍陣魔】的浩瀚陣道意志，從他的識海深處升騰而起。
這股意志，古老，滄桑，彷彿經歷了萬古歲月的沉澱，它無形無質，卻在秦司夜周身形成了一個絕對的領域。
玄天機那霸道絕倫的威壓，在接觸到這個領域的瞬間，就如同春雪遇上烈陽，悄無聲息地消融、瓦解，連一絲漣漪都沒能激起。
輕鬆寫意。
秦司夜緩緩抬頭，目光穿透層層空間，與高臺上的玄天機對視。
他的嘴角，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。
他開口了，聲音不大，卻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。
“無門無派，野路子罷了。”
一句話，讓無數人險些把下巴驚掉。
面對一宗之主的質問，他就這麼輕描淡寫地擋了回去？
這何止是狂妄！
簡直是無法無天！
玄天機的雙眼危險地眯了起來，眼中的殺機更盛。
然而，秦司夜接下來的話，卻像是一柄無形的重錘，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臟上。
“不過……”
秦司夜的語氣帶著幾分玩味，他環視了一圈天機宗所在的方向，最後目光重新鎖定玄天機。
“我對貴宗名震東荒的護山大陣，【永珍天引】，倒是頗有幾分淺薄的見解。”
“比如，此陣看似完美，實則共有三十六處致命的破綻。”
“其中一處，在‘乾’位轉‘坤’位時，能量運轉會有一個瞬息的凝滯，若是被高手抓住，一擊便可令大陣癱瘓。”
“又比如，它的核心陣眼，看似在主峰之巔，實則另有七個偽陣眼作為掩護，真正的核心，卻是在地底三千米處的一口寒潭之下。”
秦司夜不急不緩，一字一句地說道。
“不知宗主大人，想不想聽我……把剩下的三十四處，也一併說完？”
話音落下。
全場，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。
如果說之前是震驚。
那麼現在，就是驚駭！
所有人，都像看鬼一樣看著秦司夜。
護山大陣，是一個宗門最核心，最機密的底牌！
而秦司夜，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，將其中的破綻和核心機密，如數家珍般一一道來！
這已經不是挑釁了。
這是在扒光天機宗的底褲，然後按在地上，用鞋底狠狠地抽！
高臺之上。
玄天機那張鐵青的臉，在這一刻，瞬間變得煞白。
他瞳孔猛地收縮，呼吸陡然急促，死死攥住扶手的手背上，青筋根根暴起！
他眼中的殺意，在這一刻，被一種前所未有的驚恐與駭然所取代！
這些破綻！
這些機密！
全是真的！
其中有幾處，甚至是他自己研究了數百年才勉強發現並修補的！
而這個小子……
他怎麼可能知道得如此清楚！
難道……
一個讓他靈魂都在顫抖的念頭，不可抑制地從心底最深處冒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