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幔將對岸遮蔽,望不見其中凰陽公主、宋王、時玉河等人後,徐永生他們便即收回視線。
武者耳力雖然不同凡響,但對面布幔中此刻也是半點聲音都不曾傳出,顯然防人窺聽。
只是那許多布幔圍起,周圍大隊人馬看守,令河對岸的氣氛不自覺地便肅殺起來。
直到兩岸上方忽然風聲大作。
徐永生等人不禁抬頭望去,卻見有一頭巨大的鵬鳥竟然從天而降,兩翼張開,幾乎有遮天蔽日之態。
“尉遲留守?”徐永生、謝初然、許媛等人見狀倒不驚慌。
在河洛東都,看見這頭巨大的鵬鳥,往往代表一個人駕臨。
當今天子心腹,現任東都留守尉遲淵。
那大鵬雖然暴虐,凶氣四溢,卻正是尉遲淵馴養。
果然,大鵬在徐永生等人所在的這邊河岸落地收斂羽翼,就見有幾人從其背上落下。
為首者是個身著華服的高大老者,正是尉遲淵。
“淵公。”一眾年輕人既是晚輩亦是對方治下之民,當即上前見禮。
許媛向尉遲淵行禮後,更看向對方側後一同從大鵬背上下來的青年男子。
卻是同為許氏子弟,正在東都留守府任職的許三郎許衝。
許衝看見許媛,面色不變,只是微微頷首,也向徐永生、謝初然、韓振等人致意。
“大好春光,勿要浪費,年輕人自便即可。”尉遲淵也只微微頷首,然後便過橋前往凰陽公主和宋王那邊。
留在河岸這邊的大鵬,收斂羽翼不動,雙目之中掩不住的兇光流露,但即便尉遲淵離開,它也沒有更多動作,只老老實實留在原地不動。
尉遲淵入了布幔之間,揚聲道:“老臣尉遲,參見公主殿下、宋王殿下。”
他開口,凰陽公主秦真同宋王秦玄的對峙氣氛,頓時消失不見。
秦真微笑,沒有停在原地,當即迎上前:“早知淵公也出城踏青,我定然邀您同往啊。”
宋王秦玄同樣上前相迎:“淵公。”
理論上,東都留守是大乾皇朝在當前河洛東都的第一長官,但論身份地位尊崇,還是比不過臨時來此的晉王、凰陽公主、宋王、玉明公主這幾位皇室貴胄。
但事實上,不論秦真、秦玄,還是不在眼前的晉王秦元,面對東都留守尉遲淵,姿態都頗為尊重。
原因無他,對上,對方奉皇命坐鎮,乃是多朝老臣,當今天子還未登基前尉遲淵便是其心腹,一同闖過女帝時代末尾的風風雨雨,深得乾皇信任。
對下,這位東都留守乃是朝廷在河洛的第一高手,武道二品境界的武聖之尊,一人可以打在場所有人聯手說不定還有富餘。
大鵬兇暴,一飛沖天,但尉遲淵從其背上下來後過河,那巨妖照樣不敢輕舉妄動。
“臣垂垂老矣,但如果兩位殿下有興致,老臣敢不奉命?”尉遲淵捋須而笑。
他現身打圓場,化解秦真、秦玄姐弟的對峙後,便不多言。
但有他在場,這裡便是名副其實的春遊氣氛。
凰陽公主秦真注意力也轉向另外一邊,她看向尉遲淵身後始終安靜的許衝:
“許卿,河對岸那邊的人,瞅著有你家姊妹,還有一個,像是靈州郡王家的小娘子?”
許衝當即應答:“稟公主殿下,是臣十二妹和謝家三娘子,餘者也都是東都武學宮的學子。”
凰陽公主頷首:“既如此,也邀來一同欣賞春光吧。”
許衝應諾。
徐永生安之若素,同謝初然、韓振、許媛他們一同前往河對岸。
看著華麗的布幔和鋪地的綢緞,乃至布幔範圍內一株株樹上亦包裹綾羅裝飾,他神色如常,末了甚至露出幾分淡淡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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