兗王與趙策蕭及焦豐等人以煙火為號。
若事成,便放兩束煙火,若失敗,便只放一束。
此刻已是夜深,還不曾有訊息傳來,二人心中頓覺不妙。
“世子,眼下王爺境遇不明,咱們要不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便見城牆上突然火把齊明,黑壓壓的禁軍手持神臂弓已然列陣以待。
城樓上隨之傳來一聲厲喝:“放箭!”
一時間,箭如雨下,叛軍陣中頓時大亂。
“保護世子!”焦豐大吼一聲,被接踵而至的箭雨逼得連連後退。
城樓上戰鼓雷鳴,沉重的城門緩緩開啟,禁軍指揮使徐信一馬當先衝了出來。
“你……你敢背叛我們!”
趙策蕭目眥欲裂,就在三日前,此人還跪在父王面前,信誓旦旦的表露忠心。
什麼裡應外合,什麼逼宮大計,根本就是官家設下的請君入甕之局!
徐信勒馬而立,面無表情的看著他。
“兗王謀逆已被拿下,爾等還不束手就擒!”
趙策蕭冷哼一聲,隨即爆發出一陣癲狂大笑,猛然抽出佩劍。
“徐信!你這背主求榮的狗奴才!今日我趙策蕭就是死,也要拉你墊背!”
“不許撤退!”
此話一出,四周頓時陷入一片混戰。
早在數日前就埋伏在附近的禁軍們蜂擁而上,鐵甲碰撞之聲震耳欲聾。
盛府,盛紘和盛長柏聽到外頭傳來陣陣急促的馬蹄聲。
尚不明所以的他們帶著一眾小廝將側門開啟想要打探一下情況。
不想剛好瞧見幾名禁軍從他面前馳騁而過,與從兗王府溜出來的叛軍廝殺在一起。
“殺……殺人了!”
“長柏你快看,他們殺人了!”
身為讀書人的他哪裡見過這種血腥的場景。
盛紘瞬間嚇的手腳發軟,臉色慘白,渾身都不聽使喚。
“父親,外邊危險,你快回來!”
盛長柏連忙上前將盛紘拉回來,抬頭時恰好看見城門處火光沖天,心頭一緊。
相比起盛紘,他略一思索後。
尤為鎮定的對著身邊一眾小廝們吩咐道:“嚴守住門戶,絕不可以出去,幾個角門一定要死死看住!”
幾名小廝應聲後當即去辦,一刻都不敢耽誤。
壽安堂內,盛老太太從王若弗口中得知外頭出了亂子。
一向鎮定沉著的她臉色一變,忙不迭問道:“華兒呢?華兒如何了?”
王若弗眨了眨眼,“母親這是嚇糊塗了嗎?華兒自然她趙府好端端的。”
“今兒一早魏媽媽還說宮裡榮妃娘娘設宴,華兒也收到請帖了呢。”
老太太不想聽王若弗扯這些,她站起身來,手指微微發抖。
“快,遣幾個身手好的小廝,去趙府打聽訊息!”
房媽媽聞言,連忙吩咐下去。
王若弗眉頭微蹙,眼珠子滴溜一轉,仍舊沒想明白,她扭頭向劉媽媽投去詢問的目光。
劉媽媽會意,卻也只是輕輕搖頭,表示她也不明白老太太為何這般反常。
城門外,趙策蕭雙目赤紅,勢要拉徐信墊背。
焦豐見狀,深知今日已是絕境,當即策馬前來幫忙。
拉一個禁軍指揮使墊背,倒也值了!
只見他暴喝一聲,手中長刀橫掃,刀法大開大合,每一擊都帶著同歸於盡的決心。
趙策蕭則劍走偏鋒,招招直取要害,面對二人夾擊,徐信不得不連連後退。
正當焦豐抓住一個破綻,高舉彎刀,眼看就要劈下致命的一擊。
一支利箭破空而來,竟生生從他的咽喉貫穿。
焦豐不可置信的伸手摸向咽喉。
還不等他轉過身子看清究竟是誰取自己性命,便轟然倒地。
“殿下!”徐信撿回一條命,滿臉感激的看向不遠處風塵僕僕的趙晗。
看到趙晗的身影后,趙策蕭更是怒火叢生,額頭青筋暴起,瘋了一般策馬而來。
“保護殿下!”徐信厲聲喝道。
趙晗冷眼看著他,眉宇間雖帶著連日奔波的疲憊,可週身氣勢不減。
身側的裴虎更是如此。
刀光劍影間,二人交手不過十個回合,趙策蕭便被他挑於馬下,重重摔在石板上。
“殿下,可要用他的首級來震懾叛軍?”裴虎沉聲問道。
趙晗策馬上前,俯視著地上狼狽不堪的趙策蕭,見他眼中滿是怨毒,淡淡道:“就這麼辦。”
裴虎應了一聲。
不多時,只見他挑著趙策蕭的首級,高聲道:“趙策蕭已死,降者不殺!”
“趙策蕭已死,降者不殺!”
此話一出,殘餘的叛軍頓時土崩瓦解。
禁軍們趁機合圍,將負隅頑抗者盡數誅殺,跪地求饒者被鐵鏈鎖拿,跪成一排。
不到兩個時辰,兗王這場籌謀已久的逼宮,就此落下帷幕。
盛家那邊。
老太太從小廝口中得知華蘭已回到家中,府上一切安然無恙,頓時長舒一口氣。
這會兒已是夜深,王若弗心大,聽聞華蘭無事,便早已回葳蕤軒歇息。
畢竟在她看來,盛紘就一微薄小官,兗王造反就算鬧的再大,和她家半毛關係都不會有。
而盛紘素來膽小怕事,見老太太這般緊張,他一直戰戰兢兢的守在這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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