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在二人當中充當耳報神的彩環,第二天便將王若弗受罰一事偷偷告知華蘭。
華蘭倒也沒對趙晗藏著掖著。
在她看來,與其讓官人從別處聽說,不如自己坦誠相告。
後院內,她抬手為趙晗斟了一杯茶水,柔聲道:“一步行差踏錯,便是萬劫不復。”
“但願母親這次能長些記性,少被姨母挑唆。”
趙晗握住她微涼的手,“岳母脾氣耿直,心無城府,極容易被扇動。”
“只是康家這位姨母,若不給些教訓,怕是日後還要興風作浪啊。”
華蘭聞言,眼中泛起一絲暖意,而後輕嘆一聲道:“殿下倒還挺了解我母親的。”
“她行事雖然莽撞,但有一點,心裡從未存過半點害人的心思。”
“不知殿下打算如何給姨母一個教訓?”
雖說是嫡親姨母,可也架不住幾次三番的挑唆生事,為了保全自己母親和盛家,華蘭也顧不得外祖母的顏面了。
趙晗端起茶盞,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。
“想來岳丈這會兒多半已經在想法子銷燬借貸契約了。”
“待他徹底銷燬後,尋個時機,將康家放印子錢一事大肆宣揚一番便可。”
這事兒傳出去,康海豐想要起復就再也不可能了。
王若與的臉面在汴京一眾官眷中丟的乾乾淨淨。
王家老太太有能力遮掩王若與後宅的事情,但可要堵住悠悠眾口,可就難了。
說起來,王珩這些年官職一直原地打轉,和王若與也脫不了干係。
王老太師雖早已離世,但留下的人脈關係何其豐厚。
只要王珩專心仕途,藉著這些關係好生經營,何至於在外任上一待就是這麼多年?
可惜這些年為了給王若與善後,王家不停的花費銀子,豁出臉面到處求人,走路子。
王家的舅母因此可謂恨極了王若與,偏王老太太和王珩還一心想護住這個妹妹。
即便王若與想拉王若弗擋槍,可沒有白紙黑字的借貸契約,不過是胡亂攀咬罷了。
況且她若真這麼幹,王若弗再蠢也能看出這個姐姐待自己毫無手足之情。
華蘭眨了眨眼睛。
繞到趙晗身後,抬手輕輕搭上他的肩膀,一邊揉捏一邊輕聲道:“姨母她最要臉面。”
“若真讓旁人知道康家已經淪落到靠印子錢為生,只怕比要了她的命還難受呢。”
趙晗享受著她的服侍,輕笑一聲,“可不是,畢竟是出身王家的嫡長女。”
就在這時,長青躬身立在屏風外頭,畢恭畢敬道:“殿下,忠敬侯爺求見,現已在正堂內候著。”
聽到忠敬侯三個字,趙晗眉梢微挑。
忠敬侯鄭家這些年在朝堂上向來獨善其身,從未參與過任何黨爭。
是出了名的清流世家,亦是京城首屈一指顯貴良善之家。
和寧遠侯顧家一樣,靠著軍功起家,論起實權,還要遠超顧家。
這也是趙宗全登基後,將小姨子小沈氏嫁給鄭家嫡次子為妻的原因。
鄭老侯爺鄭炳文,已經年近七十,能主動來訪,倒是稀罕。
思及此,趙晗在華蘭的手背上拍了拍。
正堂內。
鄭老侯爺遠遠瞧見趙晗的身影后,連忙起身,拱手道:“老臣拜見太子殿下。”
趙晗快步上前,虛扶一把:“老侯爺不必多禮。”
“侯爺這些年為朝廷鞠躬盡瘁,這般大禮反倒讓孤過意不去了。”
鄭老侯爺直起身子,不著痕跡的打量趙晗一番後,虎目中閃過一絲讚許。
一番寒暄後,他放下茶盞,捋須道:“不瞞殿下,老夫此番前來,是為了次子鄭驍。”
鄭老侯爺共有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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