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低垂,繁星點點。
江昭一襲紫袍玉帶,著金符魚袋,大步入宮。
官家趙禎,特意召見於他!
御書房。
“咳咳!”
“咳咳咳!”
趙禎咳嗽了幾聲,手持奏疏,繼續硃筆批示。
人一老,身子骨就變差。
“陛下,宣撫使江大人求見。”司禮掌印太監李七走上前去,通報道。
人來了!
趙禎硃筆一頓,搭在筆架上:“讓他進來吧。”
不足十息,江昭入內。
舉目一望,唯有官家趙禎與幾名太監、宮女,並無其他官員。
單獨召見!
江昭心頭一詫。
皇帝特意召見,肯定是有要事。
不過,卻並未召見其他官員。
也就是說,這事其他官員插不上手?
熙河邊疆!
亦或是皇儲事宜!
唯有這兩樣,其他官員難以插手。
邊疆一事,除了宣撫使,其他官員再怎麼探討,也只是紙上談兵。
皇儲一事,他給過“好聖孫”的建議。
好聖孫一事,事關皇位,君臣二人都默契的從未提起過。
江昭心中有了些許揣測,面上平靜,恭謹行了一禮:“微臣江昭,拜見陛下。”
“免禮。”
趙禎端坐主位,罷了罷手:“坐吧。”
聞言,江昭起身,端正身子入座。
同一時間,趙禎從書案一角取過一份奏疏,交由內官呈遞,傳給了他。
江昭連忙觀讀起來。
奏疏的傳遞者是英國公張輔。
【臣張輔謹奏:
伏以邊疆重務,敢不瀝誠以聞。臣受命鎮守熙河七州,夙夜兢惕,未敢懈弛。近得邊報,吐蕃大首領唃廝囉於本月丙戌日病薨於青唐城,其部眾暗流洶湧,叛亂多生。】
往後,張輔主要陳述了吐蕃的情況。
唃廝囉病逝,基業傳給了幼子董氈。
不過,已故長子瞎氈、次子磨角氈的幾個孩子,都不太服董氈,隱隱有討伐叔叔的端倪。
唃廝囉的幾個養子,也是一副態度不明的樣子,隱隱有爭奪基業的趨勢。
相較而言,董氈資歷上的確是不太行。
既無過人威望,也無過人戰績,就是單純的母親得寵,繼承了基業的二代而已。
吐蕃內亂,造成了不小的連鎖反應。
特別是茶馬互市,受到了不小的影響。
內亂一事,致使吐蕃商人不敢胡亂走動,生怕遭了池魚之殃。
此外,還涉及了親周派系與親夏派系的爭鬥。
嘶~!
江昭心頭一沉。
奏疏並不長,但該交代的東西基本上都已經交代清楚。
唃廝囉可是吐蕃近乎公認的“贊普”,無論是資歷,亦或是部落實力,都是吐蕃一等一的存在。
本來,吐蕃就內亂分裂。
唃廝囉一死,吐蕃部落無首,可就徹底無人鎮壓。
單是董氈,幾個孫子一輩的人物,幾個養子,就有近十方部落。
此外,還有一些本來就有的部落。
粗略一算,怕是能有二三十處部落。
群龍無首,一些沒什麼政治謀略的傻子,說不得還真就有可能嘗試東進。
“熙河一路,拓土七州,疆域輪廓拉得非常之長。”
趙禎負手而立,沉吟道:“邊軍二十萬,須得防守陝西路、熙河路。特別是熙河路疆域不穩,無人常駐,以英國公一己之力,實在是分身乏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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