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年的皇帝沒那麼容易忽悠,但是未來的皇帝可以啊。
給太子當老師,是名利雙收的差事,只有蘇澤才會覺得這是苦差事。
申時行懶得和蘇澤多廢話,只是說道:
“子霖兄,你也是詹事府的官,給太子講學是詹事府的差事,你可要好好準備。”
蘇澤只能無奈的點頭,他眼珠一轉,拉著申時行說道:
“來得早不如來得巧,汝默兄,蘇某也有件事要央求你。”
申時行看向蘇澤,攤開手說道:“子霖兄是要求稿吧?”
蘇澤如同小雞啄米一樣瘋狂點頭說道:
“是啊是啊!頭刊是今科狀元一甫兄的文章,這第二篇就請汝默兄這位嘉靖四十一年的狀元出手,這絕對是是文壇一樁美名啊!”
申時行從袖子裡掏出一份卷子,遞給蘇澤說道:
“早就寫好了,經些年不寫,手生疏了很多,可不要誤人子弟才是。”
蘇澤連忙接過卷子,讀完之後一拍大腿說道:
“汝默兄文采非凡,若是讓蘇某早點讀到汝默兄的文章,科場也能少走幾年彎路!”
聽到蘇澤這麼恭維自己,就算是申時行也覺得輕飄飄的。
這就是人和人的不同了,沈一貫這種長袖善舞的恭維人,別人只會覺得尋常,甚至他不熱情反而會被覺得怠慢。
蘇澤在朝中和群臣保持距離,又和科道大戰過幾場,雖然他的風評如今還是褒貶不一,但是上至宰輔下至稗官小吏,都承認蘇澤的才華。
能被蘇澤誇讚,申時行這樣穩重的都有一點忘乎所以,蘇澤順勢說道:
“汝默兄,蘇某第一次為皇太子講學,能否借你的經筵講稿一覽?”
蘇澤自然是要抄申時行的教案了。
申時行無奈的看著蘇澤,別的經筵官都使出渾身解數,在皇太子面前展示自己,蘇澤卻如此不上心經筵,連講稿都要抄自己的。
但是面對蘇澤的請求,申時行只能無奈的低聲說道:
“往期講稿在詹事府都有備份,我下衙回去再寫一份,明日讓人送到子霖兄府上。”
就在幾人聊天的時候,史館外面突然喧譁起來。
沈一貫立刻站起來,過了一會兒,他神色緊張的返回公房。
“不好了!俺答起兵,圍困大同!”
聽到俺答起兵,在場眾人都緊張起來,就連申時行的臉色都白了。
還是蘇澤最先冷靜下來。
在他穿越前,史書上並沒有俺答起兵的記載。
有可能是自己穿越的蝴蝶效應,但是更有可能還是這次起兵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戰果,草草收場,所以史書上才沒有記錄。
蘇澤在翰林院讀群臣奏疏的時候,從嘉靖末年開始,俺答部幾乎年年都會起兵,但是被史書記下來的也就只有嘉靖二十九年的庚戌之變。
這次入侵大概又是雷聲大雨點下,蘇澤對眾人說道:
“俺答兵圍大同,陛下一定會讓群臣公議,諸位兄臺還是快點去準備奏疏吧!”
聽到蘇澤的話,眾人紛紛反應過來。
就如嘉靖二十九年庚戌之變,趙貞吉一封上書,讓他走到了如今的宰輔重臣位置上。
這種群臣上書公議,等於全國統一命題的申論考試,最能看出誰的水平高,也是年輕大臣最容易出頭的機會!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