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陀思妥耶夫斯基這是怎麼了?總在說一些重複的話,而且還那麼慷慨激昂。”
“他最近經常這樣,同我見過的不少傲氣的作家一樣。”
看了一眼慷慨激昂的陀思妥耶夫斯基,涅克拉索夫搖頭的同時,也是無奈地聳了聳肩道:“你知道的,並不是每一位天才都是米哈伊爾,雖然我覺得這樣還挺正常的,但是他最近表現得還是太激動了。”
“唉。”
別林斯基忍不住嘆了一口氣,雖然明白這回事,但他還是有些憂愁地道:“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才能本來是不容懷疑的,但是如果他不去提高它,自以為是天才,那就不能進步了。他怎麼就不能像米哈伊爾那樣呢?”
“或許還是性格不同。”涅克拉索夫攤了攤手道:“不過要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激動的實在是太厲害,倒是可以提一提米哈伊爾的名字,他聽了之後往往會冷靜許多,不過提的多了他也會煩躁,嚷嚷著別人只會拿著米哈伊爾的名字說話,卻不敢談談他們自己的想法。”
“說起來米哈伊爾倒是有一陣子沒來了啊。”
別林斯基搖頭的同時感慨道:“除了工作以外,他似乎一直在陪他的媽媽和妹妹,不過算算時間,他的媽媽和妹妹應該已經走了,那麼他現在是否已經有了更多的時間呢?”
“怎麼了,親愛的維薩里昂。”
看著一臉期待的別林斯基,涅克拉索夫忍不住笑著問道:“你想要他過來了嗎?”
“當然.不,不!今天別來!你知道,我好不容易才能過來放鬆一下,米哈伊爾來了之後會把這個美好的夜晚給摧毀的!”
儘管別林斯基連連搖頭,但所謂怕什麼來什麼,正當涅克拉索夫正準備再跟別林斯基說點什麼的時候,門口那裡突然就傳來了一陣小小的歡呼聲:
“是米哈伊爾來了!”
“有一陣子不見了,親愛的米哈伊爾!你過得好嗎?我可是聽人說你在出版界出盡了風頭!”
“總算是盼到你了!只有上帝才知道我見到你到底有多高興!”
聽到這樣的聲音,別林斯基的臉上一下子就浮現出了高興的神情,但還不等他高興地站起來去找米哈伊爾,想到了什麼的他就又重新坐下,然後對著身邊的牌友們匆匆忙忙地道:
“快讓我們再來上一把吧!上帝啊!如果他今天能讓米哈伊爾不會打牌,那麼我真的要重新確立我的信仰了!”
由於別林斯基的聲音很小,米哈伊爾對這一切渾然不知,他只是先一一跟在場的眾人打了招呼,而面對眾人的誇讚與玩笑,米哈伊爾表現得相當謙虛,他絕口不提那些貌似光榮的成績,只是談了談自己這個過程當中遇到的有趣的事情,同身邊的人也開了幾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。
而米哈伊爾的這番表現,年輕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全都看在了眼裡。
儘管米哈伊爾之前也是這副樣子,但是現在再次見到的話,這位剛剛還在激動的年輕人卻是忍不住往後退了退,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開口。
可米哈伊爾顯然並沒有忽視他,跟身邊的人打完招呼後,就徑直來到了他的面前,然後笑著開口道:“親愛的費奧多爾,你最近過得好嗎?有沒有新的寫作計劃?我可是非常期待你的新作品!”
有一說一,老陀雖然因為《窮人》這部作品一鳴驚人,但或許是因為在文學界的名聲和成功矇蔽住了他一陣,於是在《窮人》之後,他其實有過好一陣子的低谷期,一些作品也遭到了別林斯基的批評。
而他越是想要證明自己,可能就越是寫不出足夠驚豔的作品。
可以的話,米哈伊爾還是希望老陀能早點好好寫上一陣子的作品的
而面對他的這番話,年輕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一下子就漲紅了臉龐,急促地點了點頭,吐出了兩個音節後,他反倒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。
對此米哈伊爾倒也沒有在意,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鬆下來,接著就在其他人的注視下走向了別林斯基那裡。
別林斯基在感受到米哈伊爾的動作時,儘管他心裡確實挺高興的,但拿著牌的手還是忍不住一抖,心也越來越亂。
終於,等到米哈伊爾走過來後,別林斯基像是投降一般地舉起了雙手,唉聲嘆氣地道:
“唉!唉!看來我還是隻能做個無神論者了。米哈伊爾,你贏了!你接下來要做什麼呢?坐下來打牌呢?那我就趕快把我的位子讓給你吧!你來吧!像暴風雨一樣的來吧!”
米哈伊爾:“???”
我有那麼愛打牌嗎?!
誹謗,全都是誹謗!
“親愛的維薩里昂,瞧瞧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。”
米哈伊爾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,接著才開口說道:“我今天來是要跟你們商量關於雜誌的一件大事的,這或許會對我們的雜誌產生不小的影響。”
“哦?”
眼見米哈伊爾說到了雜誌的事情,別林斯基也是一下子就從唉聲嘆氣中走了出來,立刻匆匆忙忙地問道:“是什麼事情呢?”
“一個文學獎,由我們雜誌或者我個人出資都可以。”
斟酌了一下言語,米哈伊爾繼續說道:“總之我們設立一個獎金吧!專門用來獎勵那些在我們雜誌上發表了優秀作品的作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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