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裡,我還對各位同學們有一個善意的提醒,如果一個男生或者一個女生不熱愛這行,那麼我可以這麼說,他或者她也不會愛你,因為當你們走出校門之後,你就會發現,你們極大的可能不會繼續在一起。
我舉一個例子,人藝的宋單單老師,當初考人藝的目的,就是為了和她男朋友在一起。
大學四年,你和你的物件要做的,就是夯實聲、臺、形、表的基礎,八個過程、三十二個訓練方法,這些你們在大學之前必須爛熟於心乃至於形成身體的本能。”
徐容看著一個個學生臉上露出的迷惘的神情,道:“記個大概就可以,不會考,當然,請你們保持相信,也做好心理準備,接下來的四年裡,我一定會讓你們排戲排到吐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
徐容望著一個個跟沒事人似的,同樣笑了,心中卻是為他們默哀,嘴上繼續道:“第三個問題,也是很多人關心的問題,學了就一定有用嗎?或者說學了一定能紅嗎?”
“我可以坦誠的回答大家,暫時未必有用,甚至可能一輩子都沒有用武之地,但是等你需要用到的時候,發現自己不會,豈不是尷了個大尬?”
“我有一個朋友,也是你們的學姐,叫袁雨,大家可能都沒聽說過她,她在人藝眼下正在上演的《家》中演鳴鳳,但跟咱們這行絕大多數人一樣,平時很努力,也沒什麼名氣,但是在和她合作之後,我覺得她的天賦和努力不應當被埋沒。
請你們記住這個名字,我想未來的不久,你們一定會對她耳熟能詳。
最後的最後,我送大家一句話,世界上有一種鳥是關不住的,因為他們每一片羽毛上都沾滿了光輝。”
致辭結束之後,徐容並沒有留在會場,而是跟著院長徐祥走向了行政樓。
徐祥瘦長臉,個頭不高,謝頂,說話的語速不快,老像是在想著什麼事情。
打會場裡出來好一會兒,徐祥才慢悠悠地道:“小徐啊,今天講的很不錯,等有時間了,帶一屆學生?”
徐容看著個頭不高的徐祥,道:“成,感謝院長的栽培。”
徐祥話說的也明白,等有時間了,眼下他剛剛進軍電影市場,屬實抽不出時間。
徐祥擺了擺手,笑著道:“咱們是一家人,什麼栽培不栽培的,走,我帶你去看看你的辦公室,其實老早就準備好啦,咱們可不能學某些單位,光嘴上喊著重視,辦公室猴年馬月才到位。”
徐容聽到徐祥的話音兒,總感覺他在指桑罵槐,因為他在人藝的辦公室,就是今年年中才拾掇好。
“小徐啊,我看了你寫的幾篇文章,很大膽,也很有建設性,這樣的文章,以後要多寫,現在咱們就缺你這樣實踐經驗豐富、理論紮實的學者,這很不錯,以後遇到這樣的老師要多表揚,更要鼓勵,就像你雖然年紀不大,但我仍然力排眾議讓你擔任系主任,為什麼?就像你剛才說的,世界上有一種鳥是關不住的,因為他們每一片羽毛上都沾滿了光輝。”
“謝謝院長。”
徐容在學校呆了一會兒,婉拒了徐祥一起吃飯的提議之後,急匆匆地向停車場走去,他下午還有一場演出。
“徐老師,徐老師,等一等。”
徐容剛出行政樓,一個身材瘦小的女孩兒就風似的衝了過來,背上的粉色揹包絲毫沒有影響她的速度。
他望著女孩,停下了腳步,臉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,語氣溫和地道:“你是,學生嗎?”
女孩忙點了點頭:“啊,是的徐老師。”
她說著,從揹包裡掏出了本書和筆,遞到了徐容跟前,滿臉期待地問道:“徐老師能不能麻煩你給我籤個名?”
“好的。”
徐容先是點了點頭,等接過了書,反而愣住了,書名是《我知道光在哪裡》。
作者濮存晰。
女孩不好意思地道:“抱歉啊徐老師,來的匆忙,拿錯了,本來想拿筆記本的。”
徐容麵皮當即一板,道:“在學校就要好好學習,不要學外頭,追星追星,那沒好處。”
這麼說著,他筆走龍蛇的在扉頁上籤下名,不過不是自己的,而是濮存晰仨字。
“徐,徐老師?”女孩兒看著徐容遞過來的書,傻眼了,“能不能籤你的?”
徐容一拍額頭:“哦,不好意思,寫的匆忙,本來想寫自己的名字的,不過正好不是嗎?”
“好啦,再見。”
女孩愣愣地站在原地,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,又抱著包和書追了上去:“徐老師等一等。”
徐容看著攔在身前的女孩兒,笑著道:“你還有事兒?”
女孩猶豫了下,低聲道:“那個,徐老師,我是王鐳的女朋友。”
“啥玩意?”
徐容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女孩,瞧著年齡不大,但是王鐳可比他還大了五歲的,於是問道:“你,真是學生?”
“嗯,剛上大三。”
“你什麼時候跟王鐳認識的?”
“五年前。”
“臥...咳咳...真沒想到。”
徐容臉色愈發的嚴肅了,道:“我回去得好好批評批評王鐳這傢伙,怎麼......怎麼能騙你這種社會經驗不多的小女孩。”
女孩一聽徐容的話,立刻急了,道:“沒有沒有沒有,我上學晚一點,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已經成年了,徐老師你不要批評他。”
徐容從女孩急切的神情中,判斷出她的確不像說謊後,才笑著接過了書,一邊簽著自己的名字一邊道:“我就說之前問那傢伙有物件沒有,總是回回跟我支支吾吾的,原來是因為這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