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踏出小屋,卻驚覺外頭不知何時已聚攏了一群人。為首的是一位身著灰色長袍的老者,白髮如雪,面容透著和藹,但那雙眼眸之中,卻隱隱透著深邃的智慧之光。瞧見許瑤三人現身,老者微微一笑,開口說道:“許侄女,沒受驚吧。”
“毛師伯!”許瑤又驚又喜,眼眶微微泛紅。在這陌生又危機四伏的境地,見到這位熟悉且令人安心的長輩,她那一直緊繃著的神經,終於稍稍放鬆了些。“我們沒事,幸虧師伯您及時趕到,不然……”許瑤心有餘悸地扭頭看了看身後那間透著詭異氣息的小屋。
這位毛師伯,全名毛逸塵,乃是許瑤師門中的長輩,在門派裡地位尊崇,素以智慧過人以及法術高強而聞名。毛逸塵微微點頭,目光在許瑤、趙君清和高小佳身上一一掃過,確認他們僅僅只是受了些輕傷後,神色旋即變得嚴肅起來。
“我察覺到此處靈力波動異常劇烈,便趕忙帶著弟子們趕了過來。沒想到竟是血衣門那幫人在此作祟。你們詳細說說,究竟是怎麼一回事?”毛逸塵說道。
許瑤深吸一口氣,將他們追蹤血衣門,發現小屋中的血池,以及與莫老五、黃祀交手的前因後果,包括懷疑血衣門與多起離奇命案有所關聯等情況,仔仔細細地講給了毛逸塵聽。
毛逸塵聽完,臉色愈發凝重,冷哼一聲道:“血衣門這些年愈發張狂,竟敢在這一帶明目張膽地舉行邪惡儀式。看來,咱們不能再坐視不理了。”
趙君清和高小佳在一旁點頭稱是,趙君清說道:“毛前輩,血衣門實力不容小覷,而且行事詭秘莫測,我們該如何應對才好?”
毛逸塵沉思片刻,緩緩說道:“血衣門雖說難纏,但並非不可戰勝。咱們先回門派,召集門中長老一同商議對策。同時,還要聯絡其他門派,共同對抗血衣門。單憑咱們一家之力,很難將這個毒瘤連根拔除。”
眾人紛紛表示贊同。
“兩位小友先回去休息吧,我與許侄女有話要說。”毛逸塵微笑著看向趙君清和高小佳,眼神裡滿是溫和的關切,可話語中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。
趙君清和高小佳對視一眼,心中雖對毛逸塵要與許瑤談什麼頗感好奇,但也明白長輩之間或許有私密之事要商量。趙君清點頭說道:“好的,毛前輩,那我們就先告辭了。許瑤,你要是有什麼事,隨時來找我們。”
高小佳也跟著說道:“是啊,許瑤,你要是累了或者需要幫忙,千萬別客氣,儘管來找我們。”
許瑤感激地看了他們一眼,說道:“好,你們先回去歇著吧,折騰了這麼久,大家都累壞了。”
待趙君清和高小佳離開後,毛逸塵領著許瑤來到一處靜謐的庭院。庭院裡種滿了奇花異草,此時正值傍晚時分,微風輕輕拂過,花朵輕輕搖曳身姿,散發出陣陣淡雅的香氣。然而,許瑤此刻卻無心欣賞這美景,心中一直在猜測毛逸塵找她單獨談話的意圖。
毛逸塵在石桌旁坐下,示意許瑤也坐下。他凝視著許瑤,目光中滿是期許與憂慮,緩緩開口道:“許侄女,此次你遭遇血衣門,歷經諸多兇險,著實讓為師伯心疼不已。但從這件事也能看出,你成長了許多。”
許瑤微微低下頭,謙遜地說道:“師伯過獎了,若不是趙君清和高小佳與我並肩作戰,再加上您及時趕到,我恐怕……”
毛逸塵擺了擺手,打斷她的話:“你們三人都很勇敢,也很聰慧。但血衣門之事絕非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。我找你單獨談話,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託付給你。”
“趙君清,此人,你怎麼看?”毛逸塵目光深邃地看著許瑤,彷彿試圖從她的回答中挖掘出更多關於趙君清的資訊。
許瑤微微一愣,隨即陷入沉思。她回想起與趙君清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,從最初一同追查線索,到在血衣門陷阱中並肩戰鬥,趙君清的形象在她心中逐漸清晰起來。
“師伯,趙君清此人勇敢無畏,面對血衣門的重重危險,從未有過絲毫退縮之意。”許瑤緩緩說道,眼中不自覺流露出一絲讚賞,“在那小屋裡,他為了保護我和高小佳,毫不猶豫地直面莫老五和黃祀的攻擊,尤其是在千鈞一髮之際,爆發出強大的力量,硬生生抵擋住了敵人的致命一擊,這才讓我們有機會展開反擊。”
毛逸塵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,“如此看來,他的確是個可造之材。那他的性格方面呢?與人相處又是如何?”
許瑤微微皺眉,思索片刻後說道:“趙君清性格堅毅,一旦認定的事情,就會堅定不移地去完成,有時甚至顯得過於執著。不過,他為人正直善良,對待朋友真誠無比,在與我和高小佳相處的過程中,始終相互扶持,從未有過一絲私心。”
毛師伯搖了搖頭,“許侄女,你看到的只是其一。我要說他身上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。”毛逸塵目光變得深邃起來,帶著幾分凝重與審視。
許瑤心中一驚,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,“師伯,您是說趙君清……他難道有什麼問題?”
毛逸塵緩緩踱步,目光望向遠處的山巒,似乎在斟酌該如何開口。“近些時日,我暗中留意到一些細節。趙君清在面對某些與血衣門相關的線索時,反應似乎過於激烈,超出了尋常的關注程度。而且,他的靈力運轉方式,有一些細微之處,與我所熟知的正道功法略有差異。”
許瑤瞪大了眼睛,努力消化著毛逸塵所說的話。“可是,師伯,趙君清與我們一同對抗血衣門,出生入死,若他真有問題,為何要這樣做呢?”
毛逸塵停下腳步,看向許瑤,“這正是我所疑惑之處。或許他有著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,又或許他背後有一股我們尚未知曉的勢力在推動。但無論如何,在這風雲變幻的局勢下,我們不能掉以輕心。”
許瑤咬著嘴唇,心中五味雜陳。一方面,她與趙君清並肩作戰,對他的為人有自己的判斷;另一方面,毛師伯的話又讓她不得不心生疑慮。“師伯,那我們該怎麼辦?直接去問趙君清嗎?”
毛逸塵擺了擺手,“不可。此事需從長計議。在未查明真相之前,貿然質問,可能會打草驚蛇。你依舊如常與他相處,暗中留意他的一舉一動,任何細微的異常都不要放過。若有發現,及時向我彙報。”
許瑤無奈地點點頭,“好的,師伯,我明白了。我會小心留意的。”
毛逸塵拍了拍許瑤的肩膀,“許侄女,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有些為難,但血衣門的陰謀牽扯重大,我們不能放過任何可能影響局勢的因素。”
許瑤深吸一口氣,“我明白,師伯。為了門派,為了江湖,我會做好的。”
與毛逸塵分開後,許瑤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的住處。她坐在窗前,望著窗外的景色,思緒紛亂如麻。趙君清的身影在她腦海中不斷浮現,那些一起經歷的生死瞬間,他的堅定、勇敢,都讓許瑤難以相信他會有不可告人的秘密。但毛師伯的話又猶如一塊巨石,沉甸甸地壓在她心頭。
與此同時,趙君清和高小佳正在回學校的路上,高小佳一路上不停地抱怨:“這都叫什麼事兒啊,本來好好的校園生活,全被攪和了,還捲入這些亂七八糟的血衣門事件裡,差點連小命都沒了。而且你瞧瞧,到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,還不知道接下來又得面對啥危險呢。”
趙君清一邊默默走著,一邊思索著血衣門的種種詭異行徑,聽到高小佳的抱怨,他回過神來,安慰道:“別抱怨啦,血衣門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壞事,咱們既然撞上了,總不能坐視不管吧。再說了,咱們也不是毫無收穫,至少對他們的一些行動和手段有了瞭解。”
高小佳白了他一眼,“知道又怎樣,他們那麼狡猾,還盡使些邪門的法術。就咱們倆,加上許瑤,能對付得了嗎?說不定哪天就把命搭進去了。”
趙君清皺了皺眉,說道:“高小佳,你怎麼能這麼想呢?我們背後還有門派,還有其他正義之士。大家聯合起來,一定能打敗血衣門的。而且咱們都已經經歷了這麼多危險,現在想退縮也來不及了。”
高小佳停下腳步,看著趙君清,一臉認真地說:“趙君清,我知道你正義感強,可我們只是學生啊,本該在學校裡安安穩穩地讀書學習,為什麼要捲入這種江湖紛爭,冒這麼大風險?”
趙君清同樣停下腳步,目光堅定地注視著高小佳,說道:“只因為這是關乎正義之事。血衣門視人命如草芥,犯下無數命案,他們的所作所為,無疑是對世間正義的公然踐踏。既然我們有能力、也有機會去阻止他們,又怎能選擇逃避?”
高小佳無奈地長嘆一口氣,“罷了,我就知道說不過你。可這實在太危險了呀。話說回來,你覺得許瑤跟她那個毛師伯在嘀咕些什麼呢?神神秘秘的。”
趙君清搖了搖頭,“我也不太清楚。不過毛師伯行事必然有他的考量,說不定是在商討對抗血衣門的重要計劃,等許瑤回來,咱們一問便知。”
兩人繼續朝著學校走去。回到學校,校園裡依舊是平日裡的平靜模樣,同學們在操場上嬉笑玩鬧,教室裡傳出朗朗讀書聲,彷彿他們所經歷的那些血雨腥風,與這校園生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。
偌大的宿舍裡空無一人,趙君清與高小佳相視一笑,不禁說道:“他們肯定又跑出去玩了。”經歷了與血衣門的一番驚心動魄後,宿舍這熟悉的場景,以及對同伴們或許在外玩耍的猜想,讓他們暫時放鬆了一直緊繃著的神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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